第五百九十八章：什么工具
太师病了，这个消息风行一时，以至于愈演愈烈。这般的人物，突然就病倒了，让人听了都不敢信，主政了二十年，也被人厌恶了二十年，更被人凑趣了二十年，怎么病就病了？
其实在此前，年夜家就料想，以蔡京的身体状况，只怕也熬不了几年。可是这个时候突然传出消息，让那些信誓旦旦的人都有些触不及防。
一开始，只是得了病，后来，年夜致都认为蔡京已经命不久矣了。据昨天夜里，城中的几个名医都被叫了去，摇头叹息地出来，到了早上，宫里的御医也去探了病，结果也是唏嘘着出来。
先是卧病，接着是咳血，种种的流言，年夜致都是如此，有人已经下了定论，太师肯定活不过今年。
正在很多人弹冠相庆的时候，奇迹却产生了，年夜清早的，蔡府门口那顶轿子风雨无阻稳稳铛铛地又停在了中门这边，接着就有人看到几个蔡府的人扶持着蔡京出来，蔡京进了轿子，径往门下省那边去。
门下省也传出消息，是蔡京仍旧在门下办公，不过却仍是咳嗽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。后来有人传出惊天动地的消息，太师抛弃在门下省的手帕里果然有血，是咳出来的。
立即有人梳理出了脉络，太师这是回光返照，是在勉力支撑，他在的时候，尚被人欺负成这样，若是他不在，还不知蔡家是个什么光景。所以他拼了老命，也要维持，不管用什么体例，都要强撑着。这个时候，反而不克不及告病，反而不克不及致仕，骑虎难下，进来容易抽身难！
蔡府那边，也有消息传出，是蔡家几房分隔，一路留在汴京，另一路直接坐了漕船，南下福建路回老家去。
这又是一件咨政局和坊间那边一提的事，年夜家已经预感到，蔡京已经在为自己留后路了，在为蔡家做最后的盘算。
这个消息风行一时，终究还是湮灭下去，因为而后几天，蔡京仍旧撑着身子骨去门下省，蔡绦仍旧去兵部，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腿，可是天天频频拿来，也没什么意思。
只是朝堂里的官员，此刻都已经开始谋划，新党那边，要改换门庭。蔡京的门生，也都突然转了性子，不管怎么，年夜家都知道，蔡京一倒，就是清算的时候，现在再不未雨绸缪，这官就作不下去了。
朝廷和江湖差不多，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，蔡京年夜把的年夜把的门生，纷繁上疏，俱言新政短处，对蔡京的国策年夜加抨击。更有的，直接带了礼物，往卫郡公、往祈国公、往沈傲的府邸去，颇有些卖身投靠的意思。
猜忌中的汴京其实不见得有什么不合。唯一不一样的，就是畴前话的人突然不了，畴前不敢话的人却有了底气。新党、旧党，斗了几十年，方唱罢我登场，这个节骨眼，又要换一拨人了。
有的人还在流传，是几个蔡京亲近的门生去拜见了卫郡公，蔡京在府里，呕血三升，一下子人事不省。的人玄乎，听得人却也信，自己的得力助手，突然一下子落井下石，莫是蔡京，即是自个儿，也得呕血不成。
可是呕血归呕血，蔡京终究是没死，仍旧掌握着年夜宋的中枢，门下省。
蓬莱郡王的府邸，每日都车马如龙，拜见的，问安的，递名刺的都有，恬不知耻的人在名刺上具名门下走卒也是有的，更无赖的就写：恩府门下走狗。
这种卖身投靠之人却是很多，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，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，还装个什么装？如今年夜宋真正话有用的，还真是这位郡王爷，看看人家的声势，人家的威风，比那太师直甩三条街。
对这些人，沈傲只叮咛挡回去，也不什么重话，他每日照常去武备学堂和鸿胪寺，其余的事，一概不管。却是有人向他提及蔡京的事，他只是愕然一下，道：“太师原来病得这么重，若是有机会，王却是要去探望一下。”
是探望，却从不去解缆，开玩笑，沈傲真去了，蔡京也不敢见他，禁绝是个诸葛亮三气周瑜，把人家活活气死也不一定。
武备学堂这边招募新校尉，声势比以前更年夜，好在沈傲没必要事事亲为去插手，都罢休让教官、博士们去运转。却是鸿胪寺，这几日去得挺勤快。鸿胪寺那边近来也是热闹，南洋诸国那边的使节要照应，还有契丹人也是频频告急，请年夜宋这边支援。支援是没有的，精神鼓励却是不克不及少，对契丹使节的求见，沈傲决不推阻，一上来，即是对他好言相慰，一下：“请契丹国主安心，我年夜宋厉兵秣马，早晚要北上。”
接着就没下文了，至于如何北上，厉兵秣马到什么时候，他是一概不提，就是早晚，早是什么时候，晚是什么时候，也只有天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