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庄这周一直在值班,好不容易空闲下来,立马给我发过来了消息。</p>
“明天我来看看阿姨!”</p>
站在妈妈背后看着她静静地盯着她的画作,我用眼睛描绘着她的背影,刚燃上的檀香从角落慢慢飘散过来,我转身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,8点15分,按照以往的时间规律,绘画时间已经结束了。</p>
为什么今天超时,反而情绪没有出现波动?难道!难道我妈的状况有所好转!</p>
“妈,您该洗澡了。”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。</p>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妈妈雕塑般的动作被打破,突然对着这幅画了好几天的画开始了尖叫!</p>
“妈,怎么了?”我试图站在她面前,让她安心下来。可是,她这次的疯狂程度和之前的强迫规律时完全不一样!</p>
“啊啊啊!没了!死了!啊啊啊!”她开始了啃手指甲,掰不过她的我,看着她血淋淋的指甲,马上去她床头柜下拿出了医疗包。叫声停了一会的妈妈突然对着这幅画开始发难,她用黑色油彩狠狠地掩盖着,就像是封印一般,觉得做得不够的她又开始尖叫着撕画。我把医疗包拿出放到床头柜上,准备上前给她播放录音机,却在半路被妈妈摔倒在地的画架绊倒在地。顾不得青青紫紫的肿块,我急忙上前抱住此刻正对着墙壁自磕的妈妈。</p>
我把播放钢琴曲的录音机塞到她手中,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。</p>
一时情绪还未来得及转变的妈妈慢慢的停止了磕头,我把她安抚性的环抱着,她的头轻放在我的肩膀上,嘴巴无意识的咬了下去,只不过随着钢琴曲的进度,力度逐渐松弛了下来。</p>
我想起前几天庄庄胳膊上的牙印,“妈,怎么了?”在妈妈安心的环境里,我企图引导着她说出刺激源。</p>
“死了,死,画。”我眼看着情绪又要有所波动的妈妈,我只能立马转移话题:“眠眠怕黑,妈妈和眠眠一起睡好嘛?”</p>
“黑,眠眠怕。妈妈在!”脸偏至一旁的妈妈眼神上下飘忽着。</p>
床头柜上的灯亮了一夜,一整夜妈妈身体都躺在与我有一定距离的一半床上,用两个手指捏着我的食指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</p>
第二天,我给庄庄说明了情况,准备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。庄庄怕当初她的隐瞒会耽误病情,于是说了面试那天,妈妈有些异样的行为,庄庄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,我知道她的好意。</p>
我们仨来到医院,我去挂号排队,庄庄带着妈妈在特殊等候室等待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