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风清霾,寒云拘暗;紫光破苍降世,天伦明照黄土,是为天命之子。
黄帝历三千五百六十年,明氏收整龙河之南四国八部,与十月初十登基为皇,立国号为明,历定元贞一年。
遂,赦放农户死契,革清余残乱党,统征田产,理均农社,划一整革,得以发兴。
强政之下,有人欢喜有人忧……
前齐国公主府,争执不休。
“京城可有回信?”
“……未曾。”
闻言,左侧的妙龄女子皱眉,心中愤懑难平,不敬之语脱口而出:“她凭什么怎么做!三千jūn_duì
围困我齐室,将所有皇家属地据为己有,然后大肆分摊给那些贱民……”
“昭平!”
坐于中央的男人惊恐地出言制止,他干瘦的脸上浮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,左右张望确认府中没有监听才慢慢松了口气。
“父皇,我说说又怎么了!她做得出来,我就敢说!自私又恶毒的女人,她怕不是早忘了,自己也是我大齐的血脉!”昭平公主柔媚的眼中流露出狠意,扬手将桌案上的茶盏揭翻在地,“砰——”,摔得粉碎。
“将姓氏改为明,登基为帝,便想与我等撇清关系……”
尖锐的指甲用力地刮叩着手肘上的金银玉镯,仿佛要将远在建和城的仇人撕碎。
原楚国王后,齐芸终于高声打断道:“昭平,慎言。”
“不可妄意皇室。”她又道。
如此轻描淡写地话语,挑断了昭平脆弱的神经,她激动地站起身,破口大骂道:“皇室!哈——姑姑,你可真是我的亲姑姑!只有她明姝一人是皇室!我呢?!我们呢?!我如何不是与她同出一处?!同为齐室血脉!”
“明姝有没有将你我放在眼里?!”
接连两个月的拘禁让习惯锦衣玉食,出行前呼后拥的齐楚心如同落入地狱,外头传来的风言风语更让她神经衰弱,“不——她没有!她只会将我齐皇室四千千亩田宅猎场收为己有,将父皇母妃统统从皇宫赶出来,然后将我堂堂大齐公主锁在府中软禁……”
齐楚人往日甜腻的声线已经沙哑得不像话,发鬓微乱,完全褪去几月前的风光华丽,苍白纤细的手指胡乱挥动,却无法平复她心头的怒意:“她自私自利,六亲不认,却赢得天下拥戴,天道不公!”
“够了!”
齐芸严厉地喝止,见自家王兄浑浑噩噩地坐在木椅上,王嫂忧郁地望着远方,座下几名高位妃嫔或是丧气或是不平,她便厌恶地转过头,起身欲离。
临走前,思及血缘,齐芸留给他们一句话:“事已至此,好自为之。”
可惜,人,颇带些逆反心理,受利益欲望驱使,多是明知故犯。
深夜收到韩,宋两国旧贵的密信后,昭平心中的恨意被点燃,利益熏心,她也可以做那人上人,不必被软禁在深宫一角,受人拿捏!
一月后的朝宴,就是行动之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