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吃独食，可要是分派的话，一人半块柿饼？</p>
好像有些奇怪。</p>
九阿哥小声道：“我刚才打王府厨房过来，吩咐人烤了供果，入更了跟茶一起送上来……”</p>
供果，也叫炉果。</p>
是祭祀常用的小面果子。</p>
守丧的时候，用这个佐茶，也不算出格。</p>
舒舒点点头。</p>
树枝“簌簌”响，起风了。</p>
九阿哥拦着风向，可是浓郁的香火味儿还是随着冷风无所不在。</p>
“咳咳咳……”</p>
舒舒一阵咳，肺都要出来了。</p>
九阿哥忙推她：“快进去，别在外耽搁了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想起还有口罩。</p>
舒舒手中也没有这个地方了，九阿哥就叫何玉柱抱着。</p>
“岳母做了好几大包……爷倒是晓得你这大方劲儿随谁了……不大节俭……”</p>
舒舒捂着嘴巴的，很是无语：“这不是爷这贵婿难得开一次口，额涅肯定想要周周全全的……”</p>
九阿哥轻哼道：“别推爷头上，爷觉得岳母就是惯孩子……还当你小娇娇呢，怕熏着了……”</p>
晓得外头人多眼杂的，没有提舒舒宿疾之事。</p>
舒舒点头道：“我再大，在额涅眼中都是孩子；爷再大，在皇上与娘娘眼中也是孩子……”</p>
九阿哥挑眉道：“当孩子好，做错了不挨说，做对了得夸，爷发现被人夸舒坦……这阵子，老有人夸爷，就差汗阿玛了……”</p>
外头风冷，九阿哥就不多说，推了舒舒几步，又叫孙金几个拿着斗篷，跟着进西侧殿送东西。</p>
他就不进去了。</p>
九阿哥盯着西侧殿门口，看着舒舒挑了帘子进了门。</p>
结果身后就传来“咳咳”声。</p>
九阿哥差点跳起来，吓得汗毛耸立。</p>
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，九阿哥想要回头，又不敢。</p>
随后，就是一只手摸到他肩膀上。</p>
九阿哥想起上午自己胡诌的话，身子都僵了，牙齿都跟着打颤，闭着眼睛小声说道：“大嫂，您还是走吧……实在舍不得，也别来寻弟弟我呀，不搭界，大哥正想您呢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想了想大阿哥方才去后头看小阿哥了，他又改了口：“大哥看弘昱去了，小孩子眼亮，您还是避一避，别吓着孩子……”</p>
“实在有不放心的，就去寻……寻我四哥，四哥这人靠谱，值得托付……”</p>
“要不就三哥，排在前头，读书也多，学问上好……”</p>
他前两句还是推托，说到后头，就带了几分热心。</p>
“三哥还是算了，他不通庶务，别耽搁了……”</p>
“要不我八哥也行，待兄弟体贴，处事也周道，跟大哥也亲……”</p>
“我五哥凑合，就是做事不太利索，太磨蹭了……”</p>
“实在不行，找七哥也行……看着不爱搭理人，倒是面冷心热……”</p>
九阿哥说着哥哥们的长处，心里去了几分惧怕。</p>
他闭着眼睛，跟神佛祈祷。</p>
那么多管事的哥哥，大嫂是不是可以去找旁人了？</p>
结果他脖子就被勾住了。</p>
吓得魂飞魄散！</p>
他刚要喊，就被堵住嘴，随后胳膊也被拖出了，生生的拉到僻静处。</p>
九阿哥吓傻了，不敢睁眼，却是开始拼命挣扎。</p>
而后，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如同。</p>
“九弟，别喊，汗阿玛在此……”</p>
是八阿哥的声音。</p>
九阿哥睁开眼睛，望向前头。</p>
咦？！</p>
好多人！</p>
穿着常服的汗阿玛！</p>
汗阿玛左手边，是老三、五哥、八哥！</p>
汗阿玛右手边，是老四、老七！</p>
大家都看着九阿哥，神色各异。</p>
九阿哥眼睛瞪得提溜圆。</p>
自己方才都用的敬语吧？！</p>
他脑子里飞转，随即就是庆幸。</p>
之前舒舒提醒了好几次，他也不知不觉的改了称呼。</p>
即便是私下里，也用的尊称。</p>
要不然的话，肯定就是“老三”、“老四”秃噜出来，那样的话，汗阿玛肯定要训斥。</p>
自己好像也都夸了！</p>
没有念叨着哪个哥哥不好！</p>
九阿哥这样想着，就放心了。</p>
即便皇父现在高深莫测的，九阿哥也没有察觉到旁的，带了孺慕与兴奋道：“您来了……”</p>
都说人间帝王是真龙天子，百邪不侵。</p>
汗阿玛在此，大嫂即便流连忘返，也不会来前头了！</p>
康熙看着九阿哥，真是一言难尽。</p>
方才四阿哥还将九阿哥夫妇好一顿夸。</p>
这夫妻俩今天表现不错，有情有义。</p>
老九将老大劝出来了。</p>
老九媳妇帮着大福晋修整容貌。</p>
结果还没有想着怎么夸一句，就见着小两口说小话。</p>
四阿哥当时就想要叫破，被康熙拦下。</p>
康熙心中有些纠结。</p>
既盼着儿子与儿媳妇感情好，白首成双；又担心感情太深，万一有个变故，儿子伤心。</p>
如大阿哥，就是前车之鉴。</p>
前些年他就想要指个侧福晋，结果被大阿哥婉拒。</p>
之前想着郡王府这边不好缺了女主人，康熙就想着百日除服后点个继福晋。</p>
可是想着大阿哥对发妻的情分，怕是不肯这么快续弦。</p>
对于老九夫妇这里，康熙就有心观望。</p>
结果看到什么了？！</p>
董鄂氏，行事还算妥帖。</p>
待丈夫仔细，也晓得人情道理。</p>
老九咋咋呼呼的，没个稳重劲儿。</p>
旁人都老老实实等着入更守灵，就他一个人满府乱窜。</p>
倒是不见外。</p>
连吃带拿的，还安排上宵夜！</p>
这嘴碎的毛病随了谁了……</p>
康熙还在磨牙。</p>
九阿哥已经抱怨道：“这都第几回了？！有一、有二没有再三！就算是汗阿玛，儿子也得提醒您一句，非礼勿听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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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一万一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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